第18章 、分產到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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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飾對於終白的不放心◎
可以回城了？
即便是早已決定這輩子不在回城,不再回去那個家，侯榮榮此刻心情依舊是覆雜得難以言喻。
回城啊
這應該是所有知青這些年來最大的願望，上輩子她是通過手段威脅許家這才提前回城的,但是如果按照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上輩子她被許家送回城還給她找了工作沒幾天，回城的消息就下來了？
那她上輩子做那些事是為了什麽？受的委屈是為了什麽？
甚至，甚至還搭上了許修伏一條命……
不,侯榮榮打了個寒顫,不對，不對,許修伏的死跟她沒有關系，他本來就是受了傷會出事的。
她沒有
和她沒有關系
侯榮榮手在發抖,就連剛才的衣服落入水中她也沒有註意到,也沒有心思去註意，全身心被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給嚇到了。
不不不，沒關系的，她不是兇手,她不是。
侯榮榮不住打抖，眼中滿是懼意，突然，她就起身開始往家裏跑了,留下一大盆的衣服。
“這侯知青,不會是後悔了吧？”河邊的女人們面面相覷。
“我覺得該是,這誰不想去城裏啊”另一人回道
“那,那可是有的鬧了”
大家都讚同的點了點頭,一個想要回城,一個不想讓回城,可是難了。
這些人猜的一點錯都沒有
侯榮榮匆匆跑回家裏，衣服褲腿濕了，一臉的失魂落魄，輪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因為知道回城消息而後悔了。
周母本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大覺不妙，雖說兒子說了侯榮榮不會回城的，但是她怎麽可能會信？
只不過她覺得有個知青當媳婦卻是也不錯，雖然幹不了活嗎，但是認識字，又是知青，說出去還好聽。至於回城，按照侯榮榮的表現那肯定會是最後一批了，到時候升了孩子，還能掀起什麽風浪？
但是誰知道這回城的消息來得這麽快？
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周母還慌了神，生怕這婚事出現意外。但是後來一想，現在頭一天才結了婚，第二天就想要跑了，她怎麽可能答應？
周母放下手中的活，臉上露出了個冷笑，將深藏在厚道面孔下的刻薄給露了出來。
侯榮榮剛行色匆匆的跑到周家門口，才想起她要是想要了解情況是應該往知青院走的，又走了兩步以後頓住，一臉的茫然。
她去了又能怎樣？知道了具體情況又能怎樣？
她還能回城嗎？她還想回城嗎？
但是留在這裏，想到周家這第一天就這樣對自己……
“砰”
侯榮榮來不及細想，腦袋就挨了一下，細碎的疼痛感傳來，來不及回頭，她便暈了過去。
而身後，赫然就是拿著木槌，一臉冷笑的周母了。
“給我把人綁回去”
……
這一切，池小魚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她現在正站在院子裏，有些莫名地看著院子外面的池衛東
“你怎麽來了？”
自從上次去池家說了那番話把面子打碎之後，池小魚一次都沒有和池家人說過話。
那之後，就算是偶爾遠遠碰到，池家三兄弟是看著她就跑了，一點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還以為他們就打算這樣就把事情給放過去了。
“不跑了？”池小魚說出那番話本質上只是想要表示自己以後不會在當冤大頭聽他們擺布。
可不是真的想直接和他們斷絕關系，當然，這也沒辦法斷的，至少，池家三兄弟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對原主也是真心實意的。
當然，因為他們也是真心實意的傻，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情況。
“嘿”池衛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看到池小魚還願意和自己說話，心情也是放松了一些。
自從那天在家裏發了火問出了事情真相和父母真正的打算以後，池衛東一直都不敢過來見人，也威脅兩個弟弟不許過來找她。
爹娘小魚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但是組合起來他就是一點也不明白了，什麽口口聲聲是為了他們，什麽都是正常的，大家都是這樣的。
池衛東一點也不想聽
他以為自家父母良善，卻沒想到，對外人良善善的他們會這樣算計小妹，就還是為了他算計。
而他，竟然一點也沒發覺。甚至跟著父母的計劃，差點把小妹送到深淵。
池衛東很難受，也很自責，更多的還是覺得自己無能，要是他能賺錢，他爹娘一定就不會想這些了。
還有那麽一絲委屈
“小妹，你現在都不請我進去了嗎？”
以前見面就哥哥哥哥，什麽好東西都給他的小妹，連家都不願意讓他進了。
池小魚小眉毛扭了扭，見池衛東不是想要搞事情的樣子，勉勉強強點了點頭，給他開門，“那你進來吧”
也進來看看許家是怎麽對她的，看看池家到底對不對。
許家的圍墻是用紅磚砌成的，有人的半腰高，上了道小門，平日裏可以讓外面的人看到家裏情況，但是又能阻止外人隨意進來。
池衛東也是第一次進來許家，平日裏，像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可是對許家敬而遠之的，就怕碰上許修伏。
哦，也是他現在的妹夫
腦子清醒了以後，池衛東都想不通他們家之前那裏來的膽子算計許家，也不知道當時腦子去哪裏了，就會覺得他爹娘說的有道理。
“那個”呆在許家院子裏，池衛東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一點也不敢和池小魚對視，聲音帶著些關心又不自在，“你在許家日子過得還好嗎？他們有沒有人欺負你？”
池小魚忍不住挑了挑眉，圓圓的大眼睛滿是奇怪，“你怎麽會覺得我在許家是被欺負的？”
池衛東低下頭，臉上滿是懊惱，“就，就你之前拿這麽多東西回來，還和人對著幹……”
他以前怎麽會覺得這是好事呢？
見他總算是想通了有點腦子了，池小魚也安心了幾分，看樣子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沒有，許家人對我很好，不僅糧食隨我安排，還給我買各種東西，哦，對了，還給我發零花錢。”
池小魚當時拿到許軍遠給的錢的時候都驚呆了，想不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許修辭一個月零花錢是一毛錢，她要大一些還要做飯，一個月就給一塊錢……
本來準備的每個月給兩塊錢的生活費和孝敬費被她默默按下，有，有點拿不出手了。
“零，零花錢？”
池衛東傻眼了，猜到許家人對小妹不錯，但是沒想到能這麽不錯。
誰家還給小媳婦零花錢的？不把所有錢給繳走就不錯了。
“嗯”池小魚點頭
池衛東更忐忑了，更羞愧了，看著池小魚也不知道說什麽，安靜了好一會，然後從褲兜裏掏出個小盒子塞到池小魚手裏。
“這是我從爹娘那裏拿過來的”他抿了抿嘴，“錢不知道爹娘放在哪哪裏了，我以後慢慢找給你。”
這個盒子
池小魚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女士手表，正是許家之前給她的那一塊，池小魚眨了眨大眼睛，睫毛在眼下劃過，讓池小魚有些不舒服、
她‘啪’的一下蓋上蓋子，歪了歪腦袋看向池衛東。
“這些天我都在找這個，所以沒有過來找你，爹娘也同意了的，不會因為這個過來找你麻煩，錢的話他們死活不讓”
池衛東低下頭，帶著些難過，“總不能真的逼死他們”
他爹娘是真的做得出來的，到時候對他們影響才更不好。
“手表我收下了”池小魚冷靜說到，“至於錢就算了，就當，雖然他們別有用心，但是面上對我也是極好的孝敬了”
至少，‘池小魚’直至消失的那一刻，都是覺得自己是大隊上最幸福的女孩的。
至於為什麽消失，她又是怎麽過來的，池小魚不知道，她也分不清，到底她和‘池小魚’誰是真誰是假了。
一樣的長相，相似的性格，同處於一個身體，甚至能想法感受都能互通。
莊周夢蝶，到底誰是夢，誰也分不清。
池小魚看著面前有各種缺點看，但是對於‘池小魚’也是在真心的池衛東，說道，“這事情就這樣吧，他們願意怎樣就怎樣，但是也別過來勸我。”
池衛東悶不吭聲
“對了，我要去煮飯了”池小魚轉換話題
“那，那我走了”池衛東心裏悲憤，看吧，現在吃飯都要趕他走了，好歹他這些天為了這手表費心費力，還被揍了幾頓……
“所以，你留下來學我做飯”池小魚冷靜說道，“多看看，多學學，手藝自然會好的。”
池衛東：……要不你還是讓我走吧？
“阿福，今天不用你幫忙了，你去砍柴吧，讓我哥幫忙順便學一學。”
一直坐在院子裏面，冷靜看著大舅哥各種造謠許家的許修伏這下子不淡定了，冷眼看了看傻楞楞的池衛東，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砍柴。
“啪”
一刀一匹柴
聽在池衛東耳裏忍不住讓他打了個寒顫，他連忙拒絕，“我覺得我不用學……”也可以
正劈著柴的許修伏眼神更冷了
“到時候沒人做飯讓小魚再回去做？”
池衛東閉嘴了，屁顛屁顛跟著池小魚去廚房了，不想在外面受到許修伏的冷眼，實在是受不了。
進去池小魚就把切菜的活交給了池衛東，簡單切菜是很簡單的，看一眼就會，只不過大隊上很少有男人願意做。
就說是做飯，煮個飯，炒個菜的對他們也不難，但是他們就是不願意，當然，許家這種廚房殺手除外。
“小魚，你聽說了沒有，上面政策下來了，咱們大隊上的知青都可以回城了，不過結了婚的不行，這下也不知道大隊會不會拿起來。”
“隔壁大隊可是鬧了好些年了，我們大隊也是知青嫁娶的不多，這兩年還沒什麽事。”
“確定了嗎？”池小魚有些意外
知青們下鄉近十年了，現在可以回去，說意外也不意外，說正常但是也這麽多年過去了。
前兩年剛回城那會，好多大隊還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跳水自殺的人都好多，還有好多孩子失去父母，反正怎麽都不好。
“確定了，晚上大隊長就要開會了說這件事了”池衛東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八卦。
“其他知青沒結婚還好，但是你想想終白那個小白臉，活也幹不好，還是胖妞養著，他會不想回城？這虎妞還是大隊長女兒，嘖嘖，這下可是有得鬧。”
“還有昨天結婚的侯榮榮那小娘們，這運氣可真不好，剛剛抵著最後一天結婚，不過她活該嗎，誰讓她一天天就知道和你吵。”
“其他的也還好，就是這要是知青都回家了，咱們大隊的小學怎麽辦？衛國這才上學呢”
……
巴拉巴拉一通的，池小魚聽得腦袋都疼，知青怎樣和她是沒什麽關系的，但是胖妞是她朋友，她還是擔心的。
等到開會的時候，池小魚就和許修伏他們分開去找胖妞了。
他們大隊條件還不錯，修了小學，那邊專門打了個壩子，收糧食的時候用來曬糧食，平日裏開會什麽的就很方便了。
大家都習慣了開會，那扇子的就拿扇子，拿凳子的拿凳子，然後嘴邊在八字裏坐了下來，零零散散地人有一大堆。
這次的事情很重要，大隊長專門通知過要所有人都過來，他們大隊分了8個小隊，總共七百多人，等到所有人來齊了，那就是烏壓壓的一大片了。
大隊上幹活都是按照小隊小組來的，這開會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他們許家和大隊長家都是在第一生產小隊，因此池小魚很方便的就找到了胖妞。
池小魚本來以為事情傳下來以後胖妞心情會很不好，但是沒想到，胖妞整個人看上去狀況很不錯，甚至比起往日更開心。
她一看，就是因為虎妞身邊的男人，終白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著夫妻關系蜜裏調油，誰看也說不出不好。
正說著呢，池小魚就對上了那邊終白的眼，然後看著終白戳了戳胖妞，胖妞就轉頭過來，露出大大的笑容沖池小魚擺手。
“小魚，快過來，終白你過去點”
他們坐著的凳子是長條凳子，虎妞往終白那邊一擠，把終白擠了個踉蹌，差點被摔下去，終白只有幽怨地讓開。
終白長得很好，皮膚白凈，大眼睛，是個人看著他都得說一聲俊俏，不過是和許修伏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也是俗稱小白臉
他也不負他的長相，一點也吃不了苦，在男人普遍拿□□分工分的情況下穩定拿著五六分公分。
並且，在一群也吃不了苦但是堅信能回城所以堅決不和大隊上的人扯上關系的時候，沒有在一眾知青裏內部消化，下鄉僅僅半年就和大隊長的女兒胖妞在一起，過上了吃軟飯的日子。
讓所有知青恨鐵不成，也成為了這一次大家的議論中心
所以人都在猜他什麽時候走，會怎麽鬧，沒有人相信他會選擇不回城呆在鄉下。
池小魚在來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現在看到胖妞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她覺得事情可能有轉機。
“小魚，快來擠一擠，你怎麽過來這，我還以為你會和許大娘他們一起坐。”
胖妞神色自然，看起來是一點沒被影響，“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那口子終白。終白，這是小魚。”
池小魚/終白：我當然知道這是誰，大隊上有名是小白臉/軟飯男
兩人此刻心裏很是默契地想到，但是還是笑著打招呼。
“你好，終白”
“你好，小魚”
然後就沒有了
“小魚，我和你說，今天除了知青會可以回城以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不過具體我爹也沒和我說”虎妞嘆氣，這種知道有事但是有不清楚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還能有事比這個重要？”池小魚吃驚的目光在終白臉上晃了一下，毫不掩飾對於終白的不放心。
終白：……
“哦”虎妞恍然，然後很開心，“小魚你是擔心終白回城？”
池小魚點頭
“終白不走的”虎妞開心的臉上多了些幸福，她說道，“他和我說了的，他覺得鄉下生活還是挺好的的。”
池小魚狐疑地看了看終白，鄉下生活好？
終白覺得忍不了了，他看起來就是那種會拋妻的人渣嗎？
“你沒去過城裏不知道，城裏生活說得好，但是我們回去沒有工作日子一樣難，家裏就三十多平住著十多口人，還只有兩個人工資養著，能有多好？”
“在鄉下雖然沒錢，但是這兩年條件好了，在海邊還餓不著，我回去幹嘛？”終白心裏補充，他還有老婆養他呢，更不想去城裏求生。
池小魚點了點透，好像是這回事，但是也不能說這不是他的緩兵之計。
上輩子她去縣裏也聽說隔壁阿婆說過，在縣裏那可是什麽都要錢，柴火水，哪一樣都要錢，壓力也很大。
“再說了”虎妞又道，“我爹可是大隊長，終白要是敢走，打斷他的腿”
虎妞霸氣側漏，對於事情門清，她平時只是不說。
這下子池小魚終於放心了，是這個理，現在出門都還要大隊長出證明，知青回去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說自己壞話，終白內心無語，直翻白眼。
三個近日流言中心人物坐在一起，簡直就是三個照明燈，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到了一起。
“他們怎麽坐一起了？”
“這看起來多稀罕”
……
不說別人，就說許家人也很納悶。
“大嫂什麽時候和胖妞姐這麽好了”許修辭和許家人坐在後面，看著她們和和睦睦的一幕，覺得很納悶。
“她以前和你關系還不好呢，現在不也挺好的？？”
許蘭悠和許軍遠坐在後面，悠閑地翹著腿，一手拿著扇子在那裏輕輕扇著，頗是悠閑自在。
“那也沒有多好”許修辭小聲嘟囔，他又轉騷擾許修伏，“大哥，聽說今天池家人過來了，他們有沒有鬧事？”
在許修辭看來，他大哥身體還沒好，可是‘嬌弱’了。
許修伏脊背挺直，宛如竹松，聽見許修辭的話，他輕轉頭，低聲說道，“大哥過來把手表還給了小魚”
！！！
許修辭目瞪口呆，驚到他的不是池衛東過來送表，而是他大哥口中的這聲‘大哥’。
嗚嗚，頭一回覺得和池家結親這麽委屈他大哥，許修辭都想哭了。
許修伏不明他為什麽這這樣一副表情，但是不妨礙他看他這樣不順眼。
“把這幅表情收起來，女裏女氣的”許修伏皺眉
許修辭更難受了，開始委屈起自己了。
許修伏：……
算了，讓他再高興兩天吧，等過幾天就開始操練起來。
等沒一會，各個小組長小隊長就開始清人了，大隊上的人除了兩三歲孩子以外都過來了，知青更是不用清，一個個是來得最早，對此事最期待的。
“大隊長，人都來了，除了侯知青，說是不舒服。”
姚大福聽了以後，眉毛皺了起來，大喊，“周家的，侯知青怎麽沒來？”
“大隊長，我這兒媳婦身體不舒服，就不過來了，有什麽事和我們說就好。”周母面色不變，完全沒有心虛感。
周滿倉在旁邊沈默著，看起來是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了。
姚大福更是皺眉了，想著反正侯榮榮都結婚了，返城的事情確實和她無關，他也不摻和這事了，只是警告了周家一句。
“這都說了除了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其他人都得來，大隊這麽多人，就你們周家少了個人，扣一個工分。”
“你”周母不服氣，最後還是閉嘴了，懶得為了這一公分扯來扯去的，到時候還惹出腥來。
“好了，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先說不重要的。”姚大福手上那這個小本子，一本正經開口。
“切”
“又是這套”
對於這些抱怨的聲音，姚大福視而不見，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已經開春了，又到了種糧食的時候，去年大隊大豐收，就是因為我我們勤快吃苦，今年也要保持這種節奏。”
“去年賬上還剩下些錢，大隊上買了種子，肥料……有了肥料，今年一定能更豐收的……”
“好了，小事也就說完了，現在開始說這次開會最重要的兩件事情”姚大福臉上出現很明顯的高興
“兩件？”底下聽得不耐煩的人頓時起了興趣
其中一件大事是知青回城，這事大家都知道了，確實是一件大事，但是還能有什麽能和這一樣重要？
“第一件事相比你們都聽說了，那就是大隊上下鄉的知青們有安排了”姚大福對此還是樂見其成的，這些年知青們也會幹活了，但是總歸不是和大隊上一條心的。
現在走了，大家也能鬧個清凈，他也為知青們高興。這有文化的人啊，可不能光在地裏忙著，這多浪費。
“知青可以選擇是落戶在大隊上，還是選擇回城，給你們三天時間，要回去的知青來找我報名，我給你們開介紹信和戶口轉移本。”
聽到大隊長口中說出來，本來就知道的知青們依舊十分激動，不少知青都直接激動地留下了眼淚。
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啊，總算是可以回去了。
“等回去後你們去街道辦報道，那邊會給你們安排的，這事情到時候開完會你們來找我處理，這些年知青們也辛苦了，大隊就是你們第二個家，以後有機會回來看看，煙海大隊歡迎你們。”
可惜一番激動的言辭並沒有受到知青分熱烈歡迎，離都離開了，誰還要回來，
沒有掌聲姚大福也不生氣，繼續說到後面的重頭戲。
“還有一件大事，非常重要，所有人都給我人聽清楚了，這是大事情，我保證沒有比這個更大的事情了。”姚大福相當激動，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那就是，那就是”
所有人有些莫名地看著大隊長，想不明白還有什麽事情能讓姚大福這個做了多年大隊長的人能這麽激動。
“從今天開始，咱們的生產大隊可以解散了！！！”
解散了三個大字說的中氣十足，縈繞在壩子上空，也縈繞在所有大隊人耳中。
就連一貫不關新大隊上事情的許蘭悠也下意識放下腳坐直身子，垂耳傾聽。
“意思就是，咱們大隊可以回到以前沿海村的時候，咱們的耕地，山林，灘塗，雞鴨，留下一部分大隊共有以外，其他的分配到各家手裏，以後，不用集體上工賺工分，不用上交糧食，自家賺多少得多少，多勞多得。”
“再也不用擔心懶漢偷懶了。都是自家的地，自家人幹。”
“什麽？”
“霍”
“天哪”
“你說真的？”
“這不是騙我們的吧？”
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池小魚沒有大家那麽深的感觸，但是也知道這是一件大好事，自家事情自家幹，那可不就是做完了就有時間弄其他的了？不像現在每天都要上工，做什麽都被監督著，種什麽也不能自己決定。
“胖妞，我先回去那邊了”急匆匆和胖妞說了，池小魚就起身
“砰”少了左邊的池小魚重量，凳子瞬間失去平衡，胖妞和終白一個沒註意雙雙翻到。
這樣的情況，不只一個兩個，實在是大家都太激動了。
“……”池小魚連忙蹲下關心胖妞，“你沒事吧？”
“啊”虎妞這才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嘴上嚷嚷著‘沒事沒事’，下一秒就激動得和身邊一起摔倒的終白抱在一起。
“啊啊啊，終白終白，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地了。”
池小魚被這突來的恩愛秀了一臉，覺得有些膩得慌，打了個寒顫就往許家的方向跑，然後見到了一大堆裏面最冷靜人一家人。
雖然高興，但是不喜歡幹活也不缺錢的許蘭悠，同樣不喜歡幹死活的許軍遠，還在上學的許修辭和不茍言笑的許修伏。
四人對這事高興，但是又沒有高興到一定地步，齊齊地看著跑過來的池小魚，表情十分相似。
池小魚：……
“小辭站起來讓你嫂子坐”
許修辭立起身往一邊走，讓吃小魚的不用站都藏在嘴邊說不出來，最後還是在許修伏身邊坐下，聽著大隊長在前面繼續說著。
凳子是長凳子，兩個人坐的時候會很寬敞，但是得是兩人都坐在邊角的情況下，現在兩人都坐在靠中間的位置，隨意動一下，手臂就會不自覺地貼著。
今天天氣有些熱，兩人穿的都是半袖的衣服，貼在一起，能很明顯感覺到對方手臂的膚質感和暖意，讓池小魚和許修伏都不太自在。
但是這要是讓開的話有太刻意了，他們好歹也是夫妻，於是兩人都保持著一動不動地坐直，聚精會神看向大隊長，想要忽視手臂上酥麻的感覺。
“好了，快安靜下來，接下來才是重點”大隊長擺了擺手，這一次，大家可是前所未有的聽話，沒一會就安安靜靜，每一個人說話，都眼巴巴地看著大隊長。
這一天，大家可是等了太久了。
雖說分了地依舊是種地，但是區別可大了啊。
要知道以前這些地都是地主的，他們只能租賃，每年上交大量的糧食，這幾年，這地是國家的，每年也要上交一部分糧食，現在，這地是自己了，還要上交嗎？
每年都可以擁有完整的糧食？
他們大隊上的地可不少，要是分下來，每家每戶只要肯幹，不說過上好日子，但是每年肯定能有些餘錢的。
“這政策啊，就是這地依舊是國家的，但是，就免費給大家用，各家有使用權，只要你們人還在大隊，人還活著，後面還有後人，這地就可以一直用，還不用每年上交糧食了。”
“現在吧，我們就是要把大隊的田地，灘塗，還有林地這些都給分一下，咱們大隊田地有兩千三百三十一畝，灘塗是十一萬畝，山林八千兩百畝，現在，這些集體產業都要分給大隊上五十七戶人家，總共七百七十五人”
“天吶”
“啪啪啪”
底下鼓掌聲一片，還有不少人直接叫喊了起來。
姚大福繼續把人給叫停，看向下面一堆激動的，興奮的，哭泣的村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至於怎麽分這些，之前在公社討論了很多回了，均按照，以戶為基礎，以人口為添加的方法。簡單來說，就是先給每一戶分多少畝，然後剩下的再按照人口來分，意思就是保證每一家的差距不太大，這樣就相對公平。”
“什麽？”
“這不公平”
底下的人開始嚷嚷了
“那我們人多大人家算下來豈不是還沒有那些人少的分的多？”
“就應該按照人頭來，大隊長”
“我們這些孩子生得多的可都是有功勞的”
別看大家都不識字，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知道那種方案對自家好，煙海大隊大部分人家都沒有分家，自然是不願意這樣的。
但是再是反對也沒有用
“你們覺得不公平的，那就分家”姚大福一點也不意外撿到這樣的場景，制定按照戶來分，一是為了公平，二就是鼓勵大家分家了。
這不分家，一個個的凈知道在弄著家裏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政策下來了，他們公社可是得好好發展，稱為富裕大隊。
“到時候田地一半按照戶分，一半按照人數平均分，至於山林和灘塗拿出其中一般分給大家，其他的作為大隊集體產業，到時候誰要是需要就出錢租。”
姚大福對此事非常滿意的，他是從以前過來的，自然也知道前些年的發展，還有那些開著工廠的大隊的富裕。
雖然他還不知道大隊可以幹什麽，但是其他人知道啊，姚大福把目光看向了在人群中淡定的許家人身上。
許家他是知道的，那都是讀過書從大地方回來的，還有阿福這麽個能人，肯定不會就這樣拘於地裏的生活、
光是看他們這兩年就放松那麽一點，都賺了不少就知道了，至於為什麽知道，姚大福表示，他給的出行證明，他怎麽能不知道呢？
有雄心好，有抱負好，這樣，他們大隊也能搭個順風船。、
“好了，各家都回去討論該怎麽個過法，再來，至於上工，除了鴨子和後山養著的雞牛羊這些等收獲了以後再分，其他的，明天過後自家弄，沒人再管著你們了。”
說完這個，這個會也就這般結束了，不過大家卻不像往日一樣散會就早點離開，而是在原地呆了好久，就這一大群人在這裏對這件事進行討論。
“這真的要分地了？”
“以後不用上工了？”
“要是這麽算的話，我家二十三個人，以前是大隊上最窮的人家，以後就是最富的了？”有人也因此激動過度
“你做夢吧，人許家周家，是這點地比得了的？”
雖然有吹噓，有潑涼水，有高興，有煩悶，但是這一切都提擋不住現在火熱的情景。
在這樣一片聲聲中，許家私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現場，回到了家中，慢慢討論這件事情。
“這政策下來的好”許軍遠心裏也很高興，久違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想要小酌兩杯。
這一倒
“怎麽沒了？”許軍遠的瞪眼，這可是他托人帶的好酒。
“我拿去給嫂子做菜去了”許修辭頗為無辜，“昨天剛倒完的”
許軍遠肉疼，想到之前那些菜更肉疼了，這菜還真不便宜，不過看向那邊圓眼睛乖巧無辜還煮飯的兒媳婦，許軍遠把憋到嘴裏的話給時候了回去，瞪了許修辭一樣。
“沒，沒事，沒了再買就是了”
池小魚大眼睛轉了轉，心虛地垂下眼睛，不敢說話，頗有一番偷用大人東西被發現的小模樣。
“行了，不就是一瓶酒，你一大男人還計較這些？小氣吧啦的，快說正事。”許蘭悠敲了敲桌子，瞪了旁邊的許軍遠一樣。
許軍遠：……他這不是卻是沒生氣嘛
許軍遠委屈，但是作為一家之主是不會顯露出來的，就說起正事了。
“按照大隊長的這個說法，明天或者說今天晚上一定就會有不少人家直接分家，到時候大隊上五十七戶，至少得變成一百戶，畢竟一戶有十畝左右的基礎，單純按照人數的話，一人也就一畝多。”
許蘭悠也點頭，說道，“再加上每家的那些煩心事，那些大小媳婦是巴不得分家的”
說著，她看向了池小魚，再看向許修辭。
池小魚不明所以，不說話就聽他們講。
許修辭則是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扒住許蘭悠的手臂大喊，“娘，你不能這麽狠心，我可比十畝地值錢啊”
“呸”許蘭悠嫌棄地扒開他的手，“你也好意思和十畝地比，你就是想要分出去，人大隊長也不願意的，你這才多大？”
許修辭放心了
“咱家肯定是不會分家的，等到時候就聽大隊長怎麽說，不過這地有好壞，山林有好壞，灘塗也是，到時候分的時候肯定是肯定是有的比的，我們就一個問題，咱家到底要多少地？”
“粗略估計，一戶十畝地，再加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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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城了？
即便是早已決定這輩子不在回城,不再回去那個家，侯榮榮此刻心情依舊是覆雜得難以言喻。
回城啊
這應該是所有知青這些年來最大的願望，上輩子她是通過手段威脅許家這才提前回城的,但是如果按照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上輩子她被許家送回城還給她找了工作沒幾天，回城的消息就下來了？
那她上輩子做那些事是為了什麽？受的委屈是為了什麽？
甚至，甚至還搭上了許修伏一條命……
不,侯榮榮打了個寒顫,不對，不對,許修伏的死跟她沒有關系，他本來就是受了傷會出事的。
她沒有
和她沒有關系
侯榮榮手在發抖,就連剛才的衣服落入水中她也沒有註意到,也沒有心思去註意，全身心被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給嚇到了。
不不不，沒關系的，她不是兇手,她不是。
侯榮榮不住打抖，眼中滿是懼意，突然，她就起身開始往家裏跑了,留下一大盆的衣服。
“這侯知青,不會是後悔了吧？”河邊的女人們面面相覷。
“我覺得該是,這誰不想去城裏啊”另一人回道
“那,那可是有的鬧了”
大家都讚同的點了點頭,一個想要回城,一個不想讓回城,可是難了。
這些人猜的一點錯都沒有
侯榮榮匆匆跑回家裏，衣服褲腿濕了，一臉的失魂落魄，輪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因為知道回城消息而後悔了。
周母本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大覺不妙，雖說兒子說了侯榮榮不會回城的，但是她怎麽可能會信？
只不過她覺得有個知青當媳婦卻是也不錯，雖然幹不了活嗎，但是認識字，又是知青，說出去還好聽。至於回城，按照侯榮榮的表現那肯定會是最後一批了，到時候升了孩子，還能掀起什麽風浪？
但是誰知道這回城的消息來得這麽快？
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周母還慌了神，生怕這婚事出現意外。但是後來一想，現在頭一天才結了婚，第二天就想要跑了，她怎麽可能答應？
周母放下手中的活，臉上露出了個冷笑，將深藏在厚道面孔下的刻薄給露了出來。
侯榮榮剛行色匆匆的跑到周家門口，才想起她要是想要了解情況是應該往知青院走的，又走了兩步以後頓住，一臉的茫然。
她去了又能怎樣？知道了具體情況又能怎樣？
她還能回城嗎？她還想回城嗎？
但是留在這裏，想到周家這第一天就這樣對自己……
“砰”
侯榮榮來不及細想，腦袋就挨了一下，細碎的疼痛感傳來，來不及回頭，她便暈了過去。
而身後，赫然就是拿著木槌，一臉冷笑的周母了。
“給我把人綁回去”
……
這一切，池小魚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她現在正站在院子裏，有些莫名地看著院子外面的池衛東
“你怎麽來了？”
自從上次去池家說了那番話把面子打碎之後，池小魚一次都沒有和池家人說過話。
那之後，就算是偶爾遠遠碰到，池家三兄弟是看著她就跑了，一點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還以為他們就打算這樣就把事情給放過去了。
“不跑了？”池小魚說出那番話本質上只是想要表示自己以後不會在當冤大頭聽他們擺布。
可不是真的想直接和他們斷絕關系，當然，這也沒辦法斷的，至少，池家三兄弟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對原主也是真心實意的。
當然，因為他們也是真心實意的傻，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情況。
“嘿”池衛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看到池小魚還願意和自己說話，心情也是放松了一些。
自從那天在家裏發了火問出了事情真相和父母真正的打算以後，池衛東一直都不敢過來見人，也威脅兩個弟弟不許過來找她。
爹娘小魚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但是組合起來他就是一點也不明白了，什麽口口聲聲是為了他們，什麽都是正常的，大家都是這樣的。
池衛東一點也不想聽
他以為自家父母良善，卻沒想到，對外人良善善的他們會這樣算計小妹，就還是為了他算計。
而他，竟然一點也沒發覺。甚至跟著父母的計劃，差點把小妹送到深淵。
池衛東很難受，也很自責，更多的還是覺得自己無能，要是他能賺錢，他爹娘一定就不會想這些了。
還有那麽一絲委屈
“小妹，你現在都不請我進去了嗎？”
以前見面就哥哥哥哥，什麽好東西都給他的小妹，連家都不願意讓他進了。
池小魚小眉毛扭了扭，見池衛東不是想要搞事情的樣子，勉勉強強點了點頭，給他開門，“那你進來吧”
也進來看看許家是怎麽對她的，看看池家到底對不對。
許家的圍墻是用紅磚砌成的，有人的半腰高，上了道小門，平日裏可以讓外面的人看到家裏情況，但是又能阻止外人隨意進來。
池衛東也是第一次進來許家，平日裏，像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可是對許家敬而遠之的，就怕碰上許修伏。
哦，也是他現在的妹夫
腦子清醒了以後，池衛東都想不通他們家之前那裏來的膽子算計許家，也不知道當時腦子去哪裏了，就會覺得他爹娘說的有道理。
“那個”呆在許家院子裏，池衛東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一點也不敢和池小魚對視，聲音帶著些關心又不自在，“你在許家日子過得還好嗎？他們有沒有人欺負你？”
池小魚忍不住挑了挑眉，圓圓的大眼睛滿是奇怪，“你怎麽會覺得我在許家是被欺負的？”
池衛東低下頭，臉上滿是懊惱，“就，就你之前拿這麽多東西回來，還和人對著幹……”
他以前怎麽會覺得這是好事呢？
見他總算是想通了有點腦子了，池小魚也安心了幾分，看樣子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沒有，許家人對我很好，不僅糧食隨我安排，還給我買各種東西，哦，對了，還給我發零花錢。”
池小魚當時拿到許軍遠給的錢的時候都驚呆了，想不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許修辭一個月零花錢是一毛錢，她要大一些還要做飯，一個月就給一塊錢……
本來準備的每個月給兩塊錢的生活費和孝敬費被她默默按下，有，有點拿不出手了。
“零，零花錢？”
池衛東傻眼了，猜到許家人對小妹不錯，但是沒想到能這麽不錯。
誰家還給小媳婦零花錢的？不把所有錢給繳走就不錯了。
“嗯”池小魚點頭
池衛東更忐忑了，更羞愧了，看著池小魚也不知道說什麽，安靜了好一會，然後從褲兜裏掏出個小盒子塞到池小魚手裏。
“這是我從爹娘那裏拿過來的”他抿了抿嘴，“錢不知道爹娘放在哪哪裏了，我以後慢慢找給你。”
這個盒子
池小魚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女士手表，正是許家之前給她的那一塊，池小魚眨了眨大眼睛，睫毛在眼下劃過，讓池小魚有些不舒服、
她‘啪’的一下蓋上蓋子，歪了歪腦袋看向池衛東。
“這些天我都在找這個，所以沒有過來找你，爹娘也同意了的，不會因為這個過來找你麻煩，錢的話他們死活不讓”
池衛東低下頭，帶著些難過，“總不能真的逼死他們”
他爹娘是真的做得出來的，到時候對他們影響才更不好。
“手表我收下了”池小魚冷靜說到，“至於錢就算了，就當，雖然他們別有用心，但是面上對我也是極好的孝敬了”
至少，‘池小魚’直至消失的那一刻，都是覺得自己是大隊上最幸福的女孩的。
至於為什麽消失，她又是怎麽過來的，池小魚不知道，她也分不清，到底她和‘池小魚’誰是真誰是假了。
一樣的長相，相似的性格，同處於一個身體，甚至能想法感受都能互通。
莊周夢蝶，到底誰是夢，誰也分不清。
池小魚看著面前有各種缺點看，但是對於‘池小魚’也是在真心的池衛東，說道，“這事情就這樣吧，他們願意怎樣就怎樣，但是也別過來勸我。”
池衛東悶不吭聲
“對了，我要去煮飯了”池小魚轉換話題
“那，那我走了”池衛東心裏悲憤，看吧，現在吃飯都要趕他走了，好歹他這些天為了這手表費心費力，還被揍了幾頓……
“所以，你留下來學我做飯”池小魚冷靜說道，“多看看，多學學，手藝自然會好的。”
池衛東：……要不你還是讓我走吧？
“阿福，今天不用你幫忙了，你去砍柴吧，讓我哥幫忙順便學一學。”
一直坐在院子裏面，冷靜看著大舅哥各種造謠許家的許修伏這下子不淡定了，冷眼看了看傻楞楞的池衛東，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砍柴。
“啪”
一刀一匹柴
聽在池衛東耳裏忍不住讓他打了個寒顫，他連忙拒絕，“我覺得我不用學……”也可以
正劈著柴的許修伏眼神更冷了
“到時候沒人做飯讓小魚再回去做？”
池衛東閉嘴了，屁顛屁顛跟著池小魚去廚房了，不想在外面受到許修伏的冷眼，實在是受不了。
進去池小魚就把切菜的活交給了池衛東，簡單切菜是很簡單的，看一眼就會，只不過大隊上很少有男人願意做。
就說是做飯，煮個飯，炒個菜的對他們也不難，但是他們就是不願意，當然，許家這種廚房殺手除外。
“小魚，你聽說了沒有，上面政策下來了，咱們大隊上的知青都可以回城了，不過結了婚的不行，這下也不知道大隊會不會拿起來。”
“隔壁大隊可是鬧了好些年了，我們大隊也是知青嫁娶的不多，這兩年還沒什麽事。”
“確定了嗎？”池小魚有些意外
知青們下鄉近十年了，現在可以回去，說意外也不意外，說正常但是也這麽多年過去了。
前兩年剛回城那會，好多大隊還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跳水自殺的人都好多，還有好多孩子失去父母，反正怎麽都不好。
“確定了，晚上大隊長就要開會了說這件事了”池衛東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八卦。
“其他知青沒結婚還好，但是你想想終白那個小白臉，活也幹不好，還是胖妞養著，他會不想回城？這虎妞還是大隊長女兒，嘖嘖，這下可是有得鬧。”
“還有昨天結婚的侯榮榮那小娘們，這運氣可真不好，剛剛抵著最後一天結婚，不過她活該嗎，誰讓她一天天就知道和你吵。”
“其他的也還好，就是這要是知青都回家了，咱們大隊的小學怎麽辦？衛國這才上學呢”
……
巴拉巴拉一通的，池小魚聽得腦袋都疼，知青怎樣和她是沒什麽關系的，但是胖妞是她朋友，她還是擔心的。
等到開會的時候，池小魚就和許修伏他們分開去找胖妞了。
他們大隊條件還不錯，修了小學，那邊專門打了個壩子，收糧食的時候用來曬糧食，平日裏開會什麽的就很方便了。
大家都習慣了開會，那扇子的就拿扇子，拿凳子的拿凳子，然後嘴邊在八字裏坐了下來，零零散散地人有一大堆。
這次的事情很重要，大隊長專門通知過要所有人都過來，他們大隊分了8個小隊，總共七百多人，等到所有人來齊了，那就是烏壓壓的一大片了。
大隊上幹活都是按照小隊小組來的，這開會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他們許家和大隊長家都是在第一生產小隊，因此池小魚很方便的就找到了胖妞。
池小魚本來以為事情傳下來以後胖妞心情會很不好，但是沒想到，胖妞整個人看上去狀況很不錯，甚至比起往日更開心。
她一看，就是因為虎妞身邊的男人，終白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著夫妻關系蜜裏調油，誰看也說不出不好。
正說著呢，池小魚就對上了那邊終白的眼，然後看著終白戳了戳胖妞，胖妞就轉頭過來，露出大大的笑容沖池小魚擺手。
“小魚，快過來，終白你過去點”
他們坐著的凳子是長條凳子，虎妞往終白那邊一擠，把終白擠了個踉蹌，差點被摔下去，終白只有幽怨地讓開。
終白長得很好，皮膚白凈，大眼睛，是個人看著他都得說一聲俊俏，不過是和許修伏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也是俗稱小白臉
他也不負他的長相，一點也吃不了苦，在男人普遍拿□□分工分的情況下穩定拿著五六分公分。
並且，在一群也吃不了苦但是堅信能回城所以堅決不和大隊上的人扯上關系的時候，沒有在一眾知青裏內部消化，下鄉僅僅半年就和大隊長的女兒胖妞在一起，過上了吃軟飯的日子。
讓所有知青恨鐵不成，也成為了這一次大家的議論中心
所以人都在猜他什麽時候走，會怎麽鬧，沒有人相信他會選擇不回城呆在鄉下。
池小魚在來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現在看到胖妞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她覺得事情可能有轉機。
“小魚，快來擠一擠，你怎麽過來這，我還以為你會和許大娘他們一起坐。”
胖妞神色自然，看起來是一點沒被影響，“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那口子終白。終白，這是小魚。”
池小魚/終白：我當然知道這是誰，大隊上有名是小白臉/軟飯男
兩人此刻心裏很是默契地想到，但是還是笑著打招呼。
“你好，終白”
“你好，小魚”
然後就沒有了
“小魚，我和你說，今天除了知青會可以回城以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不過具體我爹也沒和我說”虎妞嘆氣，這種知道有事但是有不清楚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還能有事比這個重要？”池小魚吃驚的目光在終白臉上晃了一下，毫不掩飾對於終白的不放心。
終白：……
“哦”虎妞恍然，然後很開心，“小魚你是擔心終白回城？”
池小魚點頭
“終白不走的”虎妞開心的臉上多了些幸福，她說道，“他和我說了的，他覺得鄉下生活還是挺好的的。”
池小魚狐疑地看了看終白，鄉下生活好？
終白覺得忍不了了，他看起來就是那種會拋妻的人渣嗎？
“你沒去過城裏不知道，城裏生活說得好，但是我們回去沒有工作日子一樣難，家裏就三十多平住著十多口人，還只有兩個人工資養著，能有多好？”
“在鄉下雖然沒錢，但是這兩年條件好了，在海邊還餓不著，我回去幹嘛？”終白心裏補充，他還有老婆養他呢，更不想去城裏求生。
池小魚點了點透，好像是這回事，但是也不能說這不是他的緩兵之計。
上輩子她去縣裏也聽說隔壁阿婆說過，在縣裏那可是什麽都要錢，柴火水，哪一樣都要錢，壓力也很大。
“再說了”虎妞又道，“我爹可是大隊長，終白要是敢走，打斷他的腿”
虎妞霸氣側漏，對於事情門清，她平時只是不說。
這下子池小魚終於放心了，是這個理，現在出門都還要大隊長出證明，知青回去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說自己壞話，終白內心無語，直翻白眼。
三個近日流言中心人物坐在一起，簡直就是三個照明燈，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到了一起。
“他們怎麽坐一起了？”
“這看起來多稀罕”
……
不說別人，就說許家人也很納悶。
“大嫂什麽時候和胖妞姐這麽好了”許修辭和許家人坐在後面，看著她們和和睦睦的一幕，覺得很納悶。
“她以前和你關系還不好呢，現在不也挺好的？？”
許蘭悠和許軍遠坐在後面，悠閑地翹著腿，一手拿著扇子在那裏輕輕扇著，頗是悠閑自在。
“那也沒有多好”許修辭小聲嘟囔，他又轉騷擾許修伏，“大哥，聽說今天池家人過來了，他們有沒有鬧事？”
在許修辭看來，他大哥身體還沒好，可是‘嬌弱’了。
許修伏脊背挺直，宛如竹松，聽見許修辭的話，他輕轉頭，低聲說道，“大哥過來把手表還給了小魚”
！！！
許修辭目瞪口呆，驚到他的不是池衛東過來送表，而是他大哥口中的這聲‘大哥’。
嗚嗚，頭一回覺得和池家結親這麽委屈他大哥，許修辭都想哭了。
許修伏不明他為什麽這這樣一副表情，但是不妨礙他看他這樣不順眼。
“把這幅表情收起來，女裏女氣的”許修伏皺眉
許修辭更難受了，開始委屈起自己了。
許修伏：……
算了，讓他再高興兩天吧，等過幾天就開始操練起來。
等沒一會，各個小組長小隊長就開始清人了，大隊上的人除了兩三歲孩子以外都過來了，知青更是不用清，一個個是來得最早，對此事最期待的。
“大隊長，人都來了，除了侯知青，說是不舒服。”
姚大福聽了以後，眉毛皺了起來，大喊，“周家的，侯知青怎麽沒來？”
“大隊長，我這兒媳婦身體不舒服，就不過來了，有什麽事和我們說就好。”周母面色不變，完全沒有心虛感。
周滿倉在旁邊沈默著，看起來是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了。
姚大福更是皺眉了，想著反正侯榮榮都結婚了，返城的事情確實和她無關，他也不摻和這事了，只是警告了周家一句。
“這都說了除了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其他人都得來，大隊這麽多人，就你們周家少了個人，扣一個工分。”
“你”周母不服氣，最後還是閉嘴了，懶得為了這一公分扯來扯去的，到時候還惹出腥來。
“好了，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先說不重要的。”姚大福手上那這個小本子，一本正經開口。
“切”
“又是這套”
對於這些抱怨的聲音，姚大福視而不見，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已經開春了，又到了種糧食的時候，去年大隊大豐收，就是因為我我們勤快吃苦，今年也要保持這種節奏。”
“去年賬上還剩下些錢，大隊上買了種子，肥料……有了肥料，今年一定能更豐收的……”
“好了，小事也就說完了，現在開始說這次開會最重要的兩件事情”姚大福臉上出現很明顯的高興
“兩件？”底下聽得不耐煩的人頓時起了興趣
其中一件大事是知青回城，這事大家都知道了，確實是一件大事，但是還能有什麽能和這一樣重要？
“第一件事相比你們都聽說了，那就是大隊上下鄉的知青們有安排了”姚大福對此還是樂見其成的，這些年知青們也會幹活了，但是總歸不是和大隊上一條心的。
現在走了，大家也能鬧個清凈，他也為知青們高興。這有文化的人啊，可不能光在地裏忙著，這多浪費。
“知青可以選擇是落戶在大隊上，還是選擇回城，給你們三天時間，要回去的知青來找我報名，我給你們開介紹信和戶口轉移本。”
聽到大隊長口中說出來，本來就知道的知青們依舊十分激動，不少知青都直接激動地留下了眼淚。
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了啊，總算是可以回去了。
“等回去後你們去街道辦報道，那邊會給你們安排的，這事情到時候開完會你們來找我處理，這些年知青們也辛苦了，大隊就是你們第二個家，以後有機會回來看看，煙海大隊歡迎你們。”
可惜一番激動的言辭並沒有受到知青分熱烈歡迎，離都離開了，誰還要回來，
沒有掌聲姚大福也不生氣，繼續說到後面的重頭戲。
“還有一件大事，非常重要，所有人都給我人聽清楚了，這是大事情，我保證沒有比這個更大的事情了。”姚大福相當激動，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那就是，那就是”
所有人有些莫名地看著大隊長，想不明白還有什麽事情能讓姚大福這個做了多年大隊長的人能這麽激動。
“從今天開始，咱們的生產大隊可以解散了！！！”
解散了三個大字說的中氣十足，縈繞在壩子上空，也縈繞在所有大隊人耳中。
就連一貫不關新大隊上事情的許蘭悠也下意識放下腳坐直身子，垂耳傾聽。
“意思就是，咱們大隊可以回到以前沿海村的時候，咱們的耕地，山林，灘塗，雞鴨，留下一部分大隊共有以外，其他的分配到各家手裏，以後，不用集體上工賺工分，不用上交糧食，自家賺多少得多少，多勞多得。”
“再也不用擔心懶漢偷懶了。都是自家的地，自家人幹。”
“什麽？”
“霍”
“天哪”
“你說真的？”
“這不是騙我們的吧？”
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池小魚沒有大家那麽深的感觸，但是也知道這是一件大好事，自家事情自家幹，那可不就是做完了就有時間弄其他的了？不像現在每天都要上工，做什麽都被監督著，種什麽也不能自己決定。
“胖妞，我先回去那邊了”急匆匆和胖妞說了，池小魚就起身
“砰”少了左邊的池小魚重量，凳子瞬間失去平衡，胖妞和終白一個沒註意雙雙翻到。
這樣的情況，不只一個兩個，實在是大家都太激動了。
“……”池小魚連忙蹲下關心胖妞，“你沒事吧？”
“啊”虎妞這才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嘴上嚷嚷著‘沒事沒事’，下一秒就激動得和身邊一起摔倒的終白抱在一起。
“啊啊啊，終白終白，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地了。”
池小魚被這突來的恩愛秀了一臉，覺得有些膩得慌，打了個寒顫就往許家的方向跑，然後見到了一大堆裏面最冷靜人一家人。
雖然高興，但是不喜歡幹活也不缺錢的許蘭悠，同樣不喜歡幹死活的許軍遠，還在上學的許修辭和不茍言笑的許修伏。
四人對這事高興，但是又沒有高興到一定地步，齊齊地看著跑過來的池小魚，表情十分相似。
池小魚：……
“小辭站起來讓你嫂子坐”
許修辭立起身往一邊走，讓吃小魚的不用站都藏在嘴邊說不出來，最後還是在許修伏身邊坐下，聽著大隊長在前面繼續說著。
凳子是長凳子，兩個人坐的時候會很寬敞，但是得是兩人都坐在邊角的情況下，現在兩人都坐在靠中間的位置，隨意動一下，手臂就會不自覺地貼著。
今天天氣有些熱，兩人穿的都是半袖的衣服，貼在一起，能很明顯感覺到對方手臂的膚質感和暖意，讓池小魚和許修伏都不太自在。
但是這要是讓開的話有太刻意了，他們好歹也是夫妻，於是兩人都保持著一動不動地坐直，聚精會神看向大隊長，想要忽視手臂上酥麻的感覺。
“好了，快安靜下來，接下來才是重點”大隊長擺了擺手，這一次，大家可是前所未有的聽話，沒一會就安安靜靜，每一個人說話，都眼巴巴地看著大隊長。
這一天，大家可是等了太久了。
雖說分了地依舊是種地，但是區別可大了啊。
要知道以前這些地都是地主的，他們只能租賃，每年上交大量的糧食，這幾年，這地是國家的，每年也要上交一部分糧食，現在，這地是自己了，還要上交嗎？
每年都可以擁有完整的糧食？
他們大隊上的地可不少，要是分下來，每家每戶只要肯幹，不說過上好日子，但是每年肯定能有些餘錢的。
“這政策啊，就是這地依舊是國家的，但是，就免費給大家用，各家有使用權，只要你們人還在大隊，人還活著，後面還有後人，這地就可以一直用，還不用每年上交糧食了。”
“現在吧，我們就是要把大隊的田地，灘塗，還有林地這些都給分一下，咱們大隊田地有兩千三百三十一畝，灘塗是十一萬畝，山林八千兩百畝，現在，這些集體產業都要分給大隊上五十七戶人家，總共七百七十五人”
“天吶”
“啪啪啪”
底下鼓掌聲一片，還有不少人直接叫喊了起來。
姚大福繼續把人給叫停，看向下面一堆激動的，興奮的，哭泣的村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至於怎麽分這些，之前在公社討論了很多回了，均按照，以戶為基礎，以人口為添加的方法。簡單來說，就是先給每一戶分多少畝，然後剩下的再按照人口來分，意思就是保證每一家的差距不太大，這樣就相對公平。”
“什麽？”
“這不公平”
底下的人開始嚷嚷了
“那我們人多大人家算下來豈不是還沒有那些人少的分的多？”
“就應該按照人頭來，大隊長”
“我們這些孩子生得多的可都是有功勞的”
別看大家都不識字，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知道那種方案對自家好，煙海大隊大部分人家都沒有分家，自然是不願意這樣的。
但是再是反對也沒有用
“你們覺得不公平的，那就分家”姚大福一點也不意外撿到這樣的場景，制定按照戶來分，一是為了公平，二就是鼓勵大家分家了。
這不分家，一個個的凈知道在弄著家裏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政策下來了，他們公社可是得好好發展，稱為富裕大隊。
“到時候田地一半按照戶分，一半按照人數平均分，至於山林和灘塗拿出其中一般分給大家，其他的作為大隊集體產業，到時候誰要是需要就出錢租。”
姚大福對此事非常滿意的，他是從以前過來的，自然也知道前些年的發展，還有那些開著工廠的大隊的富裕。
雖然他還不知道大隊可以幹什麽，但是其他人知道啊，姚大福把目光看向了在人群中淡定的許家人身上。
許家他是知道的，那都是讀過書從大地方回來的，還有阿福這麽個能人，肯定不會就這樣拘於地裏的生活、
光是看他們這兩年就放松那麽一點，都賺了不少就知道了，至於為什麽知道，姚大福表示，他給的出行證明，他怎麽能不知道呢？
有雄心好，有抱負好，這樣，他們大隊也能搭個順風船。、
“好了，各家都回去討論該怎麽個過法，再來，至於上工，除了鴨子和後山養著的雞牛羊這些等收獲了以後再分，其他的，明天過後自家弄，沒人再管著你們了。”
說完這個，這個會也就這般結束了，不過大家卻不像往日一樣散會就早點離開，而是在原地呆了好久，就這一大群人在這裏對這件事進行討論。
“這真的要分地了？”
“以後不用上工了？”
“要是這麽算的話，我家二十三個人，以前是大隊上最窮的人家，以後就是最富的了？”有人也因此激動過度
“你做夢吧，人許家周家，是這點地比得了的？”
雖然有吹噓，有潑涼水，有高興，有煩悶，但是這一切都提擋不住現在火熱的情景。
在這樣一片聲聲中，許家私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現場，回到了家中，慢慢討論這件事情。
“這政策下來的好”許軍遠心裏也很高興，久違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想要小酌兩杯。
這一倒
“怎麽沒了？”許軍遠的瞪眼，這可是他托人帶的好酒。
“我拿去給嫂子做菜去了”許修辭頗為無辜，“昨天剛倒完的”
許軍遠肉疼，想到之前那些菜更肉疼了，這菜還真不便宜，不過看向那邊圓眼睛乖巧無辜還煮飯的兒媳婦，許軍遠把憋到嘴裏的話給時候了回去，瞪了許修辭一樣。
“沒，沒事，沒了再買就是了”
池小魚大眼睛轉了轉，心虛地垂下眼睛，不敢說話，頗有一番偷用大人東西被發現的小模樣。
“行了，不就是一瓶酒，你一大男人還計較這些？小氣吧啦的，快說正事。”許蘭悠敲了敲桌子，瞪了旁邊的許軍遠一樣。
許軍遠：……他這不是卻是沒生氣嘛
許軍遠委屈，但是作為一家之主是不會顯露出來的，就說起正事了。
“按照大隊長的這個說法，明天或者說今天晚上一定就會有不少人家直接分家，到時候大隊上五十七戶，至少得變成一百戶，畢竟一戶有十畝左右的基礎，單純按照人數的話，一人也就一畝多。”
許蘭悠也點頭，說道，“再加上每家的那些煩心事，那些大小媳婦是巴不得分家的”
說著，她看向了池小魚，再看向許修辭。
池小魚不明所以，不說話就聽他們講。
許修辭則是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扒住許蘭悠的手臂大喊，“娘，你不能這麽狠心，我可比十畝地值錢啊”
“呸”許蘭悠嫌棄地扒開他的手，“你也好意思和十畝地比，你就是想要分出去，人大隊長也不願意的，你這才多大？”
許修辭放心了
“咱家肯定是不會分家的，等到時候就聽大隊長怎麽說，不過這地有好壞，山林有好壞，灘塗也是，到時候分的時候肯定是肯定是有的比的，我們就一個問題，咱家到底要多少地？”
“粗略估計，一戶十畝地，再加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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